【忘羡】《早熟》39-40

-现pa，ABO，十六岁少年早恋，偷尝禁/果

-酸酸甜甜的纠结来纠结去，以及如何面对（薛定谔的）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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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这样，不好玩。”

蓝忘机到现在还记得两个月前说这句话时候的心情。

非常的气恼，以及……非常的难过。

不光是因为被这人随心所欲戏弄了而难过，更可能是因为自己那些暗暗藏在心底的心思被当头一棒而难过。

他好像一夜之间，不敢去偷偷喜欢这个人了。

蓝忘机和魏无羡很小就认识了，一直习惯于身后有个跟屁虫，黏着他不停地叫“蓝湛”。

“湛”这个字是他的小名，几乎只有家里人知道。魏无羡自从某次来他家听到大哥提起，便像是得知了一个不得了的小把柄，一直笑嘻嘻地这么叫他。蓝忘机起初是有恼过的，甚至还要求他不要这么叫，但魏无羡不光不停下来，还礼尚往来地让蓝忘机唤他的乳名“魏婴”。

魏婴，这个名字虽然叫起来有些生涩，可蓝忘机还是很小心地在心里默念了很多遍，记下了这个名字。

对方也许只是觉得好玩叫一叫，但忘机下意识地总是会这么叫他的，好像这么叫就与其他人的关系些不同了。

说不出是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少年的心思总是懵懂且青涩的，无形中悄然地发酵，等到沙漏翻倒过来时，就如同冲开了本身未压严实的盖板，灰白色的细沙散落洒了一地，一塌糊涂。

——早已无法收场。

“喜欢他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看他好看不行吗？”

“哎哎，要不要跟我做同桌？”

“蓝湛，你又不理我！”

“我今晚能不能去你家呀？嘿嘿，我想跟你一起写作业嘛。”

“蓝湛！二哥哥！”

“放学和我一起走吧。”

“他们，我才不管呢，爱找谁打球找谁打球。我就喜欢你，我跟你回家去。”

“等你长大了，我娶你好不好呀？”

“蓝湛，我真的喜欢你！”

喜欢……

喜欢。

魏婴说了很多遍的喜欢，但是好像没有一次是认真的。蓝忘机想。

他会有很多的玩伴，也不会只黏着自己。每次被别人打趣说“小情人又黏在一起”时，还会继续接着开玩笑。会送给他很多很多的千纸鹤，也会送给其他小朋友叠好的千纸鹤。蓝忘机没有回答他关于是否要做同桌的问题，但魏无羡转头就去找别人做同桌了。

即使蓝忘机坐在后面，也会无理取闹地上课乱丢纸条，直到蓝忘机回两句，才安分下来。

蓝忘机忽然有一种，好像被人戏弄了又无力抗拒的感觉。也许魏无羡只是觉得好玩，但自己是认真的。

魏无羡说过那么多遍的喜欢，也许说完就丢了一地，而他都会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收进自己的小盒子里，细细地擦干净，然后上一把精巧的小锁，锁在只有自己才知道的心底。

暗恋的心情大致就是对方只要稍微撩动一下，他都会陷入是否要当真的纠结中去。如同夏日里酸酸甜甜的橘子汁，榨汁的一瞬间空气里全是清新的果味，馥郁扑鼻，然而只有尝了一口，才知道到底是几分甜几分酸。

不论是少年有意无意凑过来挨蹭的动作，还是笑嘻嘻凑得极近几乎都要亲上来的唇，亦或者时不时就大大咧咧跟他抢一个杯子喝水，贴在一起的触感细腻柔软，几乎滑入了心口，转瞬间便哧溜一下没了影。

直到最深处的小人将东西收起来，再次锁进另一个小盒子里。

蓝忘机很喜欢他的触碰，可总是克制自己不要想太多。幼儿园时期的玩笑根本当不得真，小孩子懂什么喜欢不喜欢，之后便一直信誓旦旦挂在口边的话，谁知几分真几分假。

……也许魏无羡根本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也不知道凑在alpha的后颈那边嗅来嗅去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可能会分化成omega的人夜里跟一个已经分化的alpha挤在一起是什么“不成体统”的事情。

但蓝忘机还是纵容他去做了，甚至暗暗觉得自己这些行为，有些卑劣。

蓝家的家教很严，向来要求克己守礼，也不随意逾距。可蓝忘机克制不住比魏无羡想得深，也想得远，更甚是做了一个乱七八糟的梦。

魏婴喜欢零食也喜欢可乐，他可以买来给他。魏婴以后如果喜欢小孩子，可以要一个，但是生孩子很痛，他不想让这人受罪。如果不想要，也很好。房子以后可以买在学区的位置，兄长说家里这种房型就很好。窗户要透光，阳光从这边洒到那边，暖融融的，魏婴肯定会懒洋洋地躺在地上不动弹晒太阳，然后他会提前铺好毛毯。

十六岁的少年本身也并未很详细地接触社会，但生涩地把从学校里或者是书里看到的东西，都努力地布置开来，生怕让喜欢的人不高兴了，或者是哼哼唧唧地委屈了。

先一起考上喜欢的学校，然后成年，上大学。等到大学毕业以后就结婚。

如果以后有孩子，他会努力当一个好爸爸的。

……因为他真的很认真地在喜欢这个人。

夜里的风吹得未闭合的窗框“嗡”地囘震了一下，蓝忘机被吵醒了。

唇囘瓣上仿佛还有着少年温软的触感，嬉笑的声音擦着耳畔而过，仅在心尖留下了余热。他躺在床上静静地看了许久花白的天花板，打开了手机。

夏末入秋的夜里有些冷，蓝忘机头发汗湿地靠在床边，借着屏幕的荧光看起来短信记录和电话记录。然而并没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东西。

——魏无羡两个月前吻了他后，便再也没有联系过他了。

蓝忘机觉得也许他是觉得玩够了吧……或者是已经玩腻了，厌烦了自己将他压在桌前做卷子希望能考到一个学校，分到一个班。

可谁也不知道每次讲题的时候，对方凑过来直勾勾盯着他时，蓝忘机有多艰难地移开视线，亦或是在对方低下头时，才敢无声地看一眼。

这确实是蓝忘机的初吻，但完全是超出他意料之中的事情，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仿佛将他所有未说出来的小心思都尽数毁去，在他的喜欢和自尊心上蹦跶践踏。树干无风自动，翠绿的嫩叶晃落了一地，踩得乱七八糟。

蓝忘机既气他，也气自己。气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即使捂住耳朵也挡不住摇晃风铃的声音，即使气得要命，也不舍得丢掉魏无羡送给他的任何东西。就连兄长都看出来他这段时间心情不好，把自己关在屋里不说话。

手机的屏幕光亮停住了，蓝忘机默默地躺回了被窝里。

许久，他拉开抽屉，将一个毛绒的兔子布偶从最深处抽了出来，解开了每日套上的防尘小袋子。兔子的耳朵上系着一个红色的蝴蝶结，眼珠子黑黝黝的。

蓝忘机面无表情地和它对视了很久，分给了它一点被子，然后自己转过身去闭上了眼。

这动作着实有些幼稚，可这是魏无羡以前抓娃娃送给他的。魏无羡从来不知道这布偶他还留着，而且照顾得很好。

覆在胸口的被子起伏了一瞬，仿佛将一口憋了许久的气从心底的最深处吐了出来，委屈又难过，几乎要漫过了一切。

也许，他已经去黏别的人了吧。

愿意和他开玩笑……单纯过家家的人。

蓝忘机原先都已经放下了，或者说自以为已经放下了。

结果却在林荫道看到打扫的那人时瞬间，忍不住地生出几丝烦闷。魏无羡就跟没看见他一样，对上视线的时候便迅速地低下了头，继续忙自己的，跟同组值日的其他人勾肩搭背去了。

这场互相置气的闹剧，终是发酵成了荒唐的局面。

十六岁的少年被隐忍了快两个月的怒意冲昏了头，越是走近越是克制不住，最后粗暴地吻住了树下睡着的人。

——是报复，是委屈，也是情难自抑。

40

“等下，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说喜欢是假的？”魏无羡听到一半，捧住了蓝忘机的脸，哭笑不得：“我都追了你十几年了啊！谁有毅力追一个不喜欢的人十几年啊！”

蓝忘机嘴角微动，但没说出话来。

蓝忘机搂着少年腰囘肢的手缓慢地摩挲着对方的后背，摸得魏无羡一痒，又往他怀里钻了钻，然后用下颚抵在了魏无羡的肩上。魏无羡见他又逃避话题，忍不住扑腾了起来，“蓝湛，你——嘶！”

魏无羡被后颈处忽然下嘴咬得一懵，身体不受控制地往人怀里软，喉间溢出了几声喘息，“你不想说或者说不过就……啊……轻点……”

蓝忘机却是一副不想多言的样子，顺着腺体吻上了他的侧颈，细细绵绵地吻落在了少年的脖颈处，将在小教室里亲热时留下的吻痕吮得更为鲜明，alpha的信息素强势地渗入了衣衫里，顺着相贴的肌肤包裹住了怀里的omega。

独占欲强，却又默不作声。

这个alpha倔强又炙热，但好像并不是魏无羡往日里看到的那副冷冷淡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但同样迷得魏无羡神魂颠倒。

魏无羡因为看到这样的蓝湛而心里暗喜，却又心软得要命。

“喜欢。”主动凑上来用软软的唇贴住吮囘吸的少年声音低哑，听得蓝忘机一愣。

魏无羡呢喃着咬住了他的唇，声音里委委屈屈的，“二哥哥，我一直都最喜欢你，你得信我。”

蓝忘机眼睫微颤，收紧了揽住他的手，低垂的视线里是少年俊俏的脸蛋。魏无羡眼睛亮亮的，直勾勾地盯着他，非常认真，“说多少遍都行。你对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喜欢你。”

蓝忘机张了张唇，“不必……”

他本想说不必说这么多遍，但对方热烈又可爱地在他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到底有多喜欢他，甜得蓝忘机指节蜷曲了起来，并没有阻止他。

虽是有些羞，但心底始终是控制不住想要听下去，想要听到更多的“喜欢”，而且是对他来说最为认真地“喜欢”。

好像这十几年来的酸涩感都被尽数盖去了，拂去尘灰般温柔，将每颗捡起来的心擦拭得闪闪发亮。

“好了。”蓝忘机听得耳根通红，低声道：“我知道了，别说了。”

魏无羡俨然还是意犹未尽，难得有个机会可以趴在喜欢的人身上不停地说小情话，总是想多说点。他笑嘻嘻地道：“那哪行呀，你又没回答说喜欢我，我还没说够呢！”

他本是想着蓝忘机那么怕羞，估计也说不出口。既然知道心意了，那大不了他替蓝忘机多说两遍。

谁知蓝忘机下一瞬就吻住了他的唇，亲得魏无羡闷囘哼一声，被人按在了床上亲得脸红气喘。

少年的初恋甜蜜永远不嫌多，多亲两口都是好的，更别提蓝忘机一亲他就是深吻，而魏无羡只会胡乱地啃。

许久唇分，蓝忘机在他的下唇咬了一口，气息急促。

“……喜欢。”

魏无羡愣住了。

蓝忘机轻轻地蹭了一下唇，软软糯糯的，声音很低，“喜欢。”

魏无羡沉默了。

这个沉默忽然有点诡异，完全不符合魏无羡往日的作风，蓝忘机心口忐忑地看了他一眼，“魏婴？”

魏无羡像是刹那间被唤回了魂，胸口闷震了一下，脸色由粉转红，唇囘瓣颤抖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你……你……”

蓝忘机紧张道：“怎么了？”

之前听到蓝忘机含蓄表白的反应，可能还没有真实听到“喜欢”两个字时反应一半大。但魏无羡已经被这两个字砸得昏了头，刹那间只剩下心底里涌上来的狂喜，刺囘激得他指节酸麻，仿佛等了一辈子那么长。

魏无羡倒抽一口凉气，猛地钻进了被子里，将自己卷得像个大仓鼠，在船上“咚咚咚”地滚了三圈，嘴里嘀嘀咕咕着听不清的话，兴奋得如同中了头彩。

蓝忘机在一旁看了许久，担忧地出声：“魏……”

一股大力扑面而来，将蓝忘机整个人压得翻到在了床上。两个小少年像极了拖着蓬松尾巴滚来滚去的松鼠，黏黏糊糊地抱在了一起。

魏无羡被闷得小囘脸通红，但神色间满是欣喜和甜蜜，低着头在蓝忘机的脸上亲来亲去，嘴里语无伦次，“蓝湛蓝湛！蓝湛！”

蓝忘机被他亲得还没反应过来，但仍然下意识地抱紧了他，“嗯？”

“学区房位置我都想好了。”

魏无羡闷笑了一声，捧着他的脸，神色非常认真。

“你今晚……让我怀孕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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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叽这两个月很苦的2333333

——为什么没有短信，你是不是有别的小朋友了。

小叽就是会负责任又默不作声地想很多很多很多，上户口学区房都想好了呢（？

这篇文进度慢慢悠悠的，你们看他俩告个白都六章了呢（）我也不知道这样你们习不习惯……